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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岁月,与青春有关(中)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算不算熟络了,不过我们每次的碰面都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每次和她说话,她总会配一点手势,讲到大笑时她总会用双手遮住嘴巴,还时不时的来个兰花指,讲到深处时头总是斜侧着,眼睛歪向一边,还忘我地翘起二郎腿,右脚放在左脚上的那种。而在其他男生面前,她是十足的矜持,让人看起来是个传统的淑女。我常常以此拿她开涮:夏希媛,为什么你在其他男生面前总是一副矜持的样子,在我跟前却如此放纵啊。而她就又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咱俩比较熟嘛。
  
  夏希媛,你知道么?无论在何时何地,你总给人一种如同夏日般清凉的感觉,你的阳光,你的天真,你的不加修饰的纯白。
  
  每个夏天,我总喜欢看你夏日里在微风中飘逸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总觉得能给这酷暑的夏日带来点丝丝冰爽。喜欢看你轻盈的容颜,轻松、自在。
  
  希媛还有个独特的地方,就是她下吧有颗小小的痣。之前我并没有留意,那是在学校高一时候的迎新晚会上我才知道的。因为希媛的身材还算好,也挺乖巧,班主任挺喜欢她。在筹备新年迎新晚会的成员单上,班主任就把她的名字写上去啦,是要让她去跳舞——扭秧歌。其实这些都是我向她的同桌的口中打听到的,为了得到这些消息,我还被她的同桌狠宰了一顿作为封口费呢!之后的每一个晚自修我都看到夏希媛准时地从教室前门跑出去排练。学校的迎新晚会终于在同学们的千呼万唤在元旦放假回来后的第一天晚上上演了。晚会的其他节目并没有能引起我的多少注意,我只想看夏希媛的表演。那是在灯光的聚光下的翩翩起舞,在他表演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她下巴像是有个小黑点。那时天黑,我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在她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她从我身旁走过,我才知道原来那是颗痣。关于这痣,高二的时候,我们的还跟我们胡侃了一番。我们英语老师说:下巴有颗痣的人,此种人皆有大富大贵之命。老师说到这,全班人皆哗然,但都没像我回头看了看夏希媛,(因为那时候高二刚分文理科,新分的班,认识她的人也不多,知道她下巴有痣的估计也就只有我一个了)我竟自怜自哀起来,脑中竟有种可笑的想法“哎!看来我高攀不起她了”没想到她也回过头看到我在注意着她,看到我的神情她撅嘴面竟似有得意之。老师接着讲说:此类人虽有大富大贵之命,却也是剋夫剋妻之主。maozedong就是这样的。下课后我还真把十块钱人民币拿出来看了一下,还真是,maozedong下巴真的有颗痣。于是我就用这拿她寻开心,说她嫁不出去了,她就追着我满教学楼跑,还扬言说:晁岑俊,别让我追到你,要是让我追到,我跟你没完,哼!哈哈。忒开心了。
  
  还有一次晚自习下课,我看书看得累了就翻过头去看夏希媛,我看她那表情估计她也是累了,于是我就灵光一闪,想了个主意,对她说,喂,夏熙颜,咱们来扳手腕吧。我也只是随便那么一说,没想到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来啊。她那八卦的同桌也顿时大叫起来:大家快来看啊,夏希媛和晁岑俊要扳手腕啦。于是全班同学就像是炸开了锅一样,通通跑过来看好戏。因为毕竟是男的和女的的对决。其实在高中的时候,男生女生是有分帮派的,有形的或无形的,都有。这次的对决当然把全班同学都分成两大派系,男的都支持我来了,女都支持夏希媛去了。当然,班上还有个人,男的,就是xxx,那哥们儿也喜欢夏希媛。但是在高中这个讲成绩分层次的时代,唯有杠杠的成绩才有足够的发言权。那哥们儿除了政治比我好一点以外没有一科能胜过我。其实政治那科我学得不是不好,就是因为看不惯政治老师那一板一眼狂妄自大的授课方式,才让我对政治科失去信心。但输给那哥们儿其实也没输多少分。每次政治考卷发下来的时候,看他那得意的表情我总是用一副很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不就赢那么几分嘛,神气啥?而当他注意到我在看他时,他也瞄了一下我的考卷并用一种很高傲的眼神回应我:就是赢在这几分,就这几分你能得到么?这次我跟夏希媛在扳手腕,全班就他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偷偷转过头去看他,他整个人都气黑了。哈哈。那次是我摸女孩子的手,也是我第一次摸她的手。那时候我才十五六岁,懵懵懂懂,我是个正常人,所有正常人在第一次摸异性的手的时候的感觉我都具备。害羞,心跳加速,满脸通红,神经紧张,表情矜持,这些在两三秒之内迅速充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说实在的,还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不知她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晁岑俊,你发什么愣啊,不是要扳手腕么?你拉着我的手一动不动的你什么意思啊你,想吃我豆腐啊。快点”“哦,哦,哦”我都傻了。她先跟我扳了右手,旁边的同学一直在给我们打气,但就是没赢我,双手一直僵在中间。小姑娘家的,细皮嫩肉的,娇贵着呢,没多少力气。僵持不下,我也就顺便多摸她的手几下咯。那时候我也不是很壮,也没啥力气,又是个左撇子,我就跟她说:这次不算,我右手没力气,咱们来换左手。她也很爽快得答应了。估计是觉得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个办法,也不能一直这样被我占便宜了,最好的台阶下就是换手再来咯。整个教室的氛围也挺热烈的。换左手的时候,我一上来就将她秒杀。她就撅着嘴说:晁岑俊你耍赖。笑起来还是那双月牙儿形的眼睛,我最喜欢看到眼神。那个晚上我们男生回到宿舍就一直在讨论扳手腕的话题,那哥们儿就自个儿躺在床上闷头大睡,挺搞的。特开心的一天。
  
  的时候也过得快,我常想,小媛,如果我们能这样一直这样的开心那该有多好啊。不用担心高考,不用担心考后该去哪里,报哪个学校,学什么专业,什么事情都不用去考虑,就这样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那该有多好啊。
  
  其实高中时代讨论的话题更多的是学习方面的事情。我们的学习成绩都差不多。就是因为学习得差不多,也还行,才让我们有那么多的话题可聊,关系也就比别人好一些了。
  
  高三时候,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整天是面朝考卷背朝顶。
  
  我有时回过头去看夏希媛,她常常对着窗外一个发呆,好久好久。有时我做完一张试卷后她还在发呆,别人叫她她也没听见。我寻着她的眼神朝外望去,蓝天白云,偶尔几只小鸟落在穿外的树枝上,停留几秒又飞走了。炎热的夏天,一阵凉风吹进教室,翻动着桌上那些书本试卷,撩拨她那几根散落的头发。这样的日子能剩多少呢?相聚的日子又有多少呢?
  
  读书学习这东西,是我们学生时代一个经久不衰的话题,我们也是围绕着这话题开始我们的相聚,结束我们的相聚。因为上了高中,我们离开了一群人,结束了一段,然后又遇到了一群人,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来来往往,反反复复。有些人走进你的生活深处,有些人依旧停留在门外。心就是那扇门,不是我们不让别人进,而是我们的房子就那么大,容不了太多人。我们就和房子里的那么几个人一起打闹嬉戏,一起忘乎所以,直到那些人离开。
  
  其实很早的时候我就想要张和夏希媛的合影,虽然我在努力学习着,虽然我们的成绩差不多,但是以后能不能上同一所大学谁都说不准。这玩意儿是藏在脑细胞中的,虽说脑细胞的数量一生不变,但是不是人的一生突发事件很多这也很难说。而且记忆的东西是会被新的事情所覆盖,并不是说有些记忆它没了,而是它被隐藏了。所以人需要一些东西,我们得通过这些东西把那些尘封的记忆找出来,照片就是我认为最有效的东西。通过照片找回我们的过去。一直以来我都想和夏希媛合个影,只有我和夏熙媛,哪怕一张,那怕没有背景,哪怕只是张素颜的黑白照。足够让我留念就可以了,我要求并不多。但这小小的愿望就是一直没有实现。高一的一次就让我错过了。高一上学期期末考,那时候年段长临时决定,那些班级里期末考前五的要给奖学金。那次考试我才考了班级前五,没能上领奖台。其实能不能拿奖学金,能不能上台领奖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看重的就是能和她有一张合影。段长说了,能上台了就给我们照相,想跟谁照就跟谁照。哪知道我就和那个第五名的哥们儿就差那么五六分,就错过了这次的合影机会,让我后悔不已。
  
  直到大三的时候有一次她来找我,我把她拉去学生街的照相馆里照相,才有了我们的第一次合影,也是唯一的一次合影,也许可能是我们此生唯一的一次合影。照片里真的只有我和她。我如愿以偿了。直到现在我都还一直认为,记忆是不会丢失的,除非你的脑细胞死去。哪怕几年或者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后你拿起这些照片的时候,这些照片早已发黄磨损得不成样,只要人在,只要脑袋还能动,就什么都会再现。我更宁愿拿着一堆老旧照片在怀中安然离开,也不愿一个人孤独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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