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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人去楼空

  

  你看那些并肩前行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走远了。
  
  她们说,你算个屁。很多很多年以前,在顾小北还没有改名叫顾小北的时候有群女生这么的对顾小北说话,我已然不记得当时那群女生的样子,顾小北回扇了那群女生里最为嚣张的一个,回复了一句,你自己不也一样。
  
  那之后的很久,顾小北都厌烦自己的名字。所以在她小升初的时候恳求她那个满目浑然的老爸给她改了名字。彼时,燥热的夏季很是不讨人喜欢的结束了。
  
  L市五中,曲远站在校门口看着那个偌大的学校,直至许多年后她依旧能清楚的记得当时顾小北不屑的从她身边过吐了一句,富家女啊。我问过曲远,你讨厌顾小北么,她说讨厌。后面的问题我没有问下去,觉得没必要。谁没在自己年少的时候爱过几个人渣。我忘了说,当时的顾小北剪了不太惹人喜欢的头发,打了让人看了很不爽的耳洞,我唯一能清楚的记得他的好就是,他偶尔会帮班上的人擦黑板。后来和曲远提起的时候总是会不约而同的笑,顾小北那么高傲的人会去帮人擦黑板,是啊他那么高傲的人。
  
  燥热夏季刚过去最讨厌人的就是新生宣誓,周考之后学校没有过星期天,新生留下宣誓。,我忘了那天新生宣誓,主席台上的领导啰嗦的讲了多少新生应该注意的事,等到蔚蓝的天空开始变得暗黄的时候我看到顾小北径直走到曲远面前,拉着她走了。
  
  那个年代最盛行的就是初中的校园里有些肆无忌惮的少年拦着自己的女朋友在偌大的操场上腻味。我开始和许念安熟络起来是在曲远消失了两周之后,许念安是七五班班长,由于曲远无故旷课的关系她找上我,因为当时我和曲远是最好的朋友,我是说当时。
  
  许念安和曲远不一样,她不优雅没有一副富家女的姿态,甚至喜欢那种眼镜片是平光的眼镜,她说戴上去看起来乖一点,我说她瞎装,她说,那也比曲远那娘们好。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在那个新生最讨厌的1000米跑道上慢跑。凑巧,凑巧看到曲远跟着前面缓慢走近的顾小北。隔一段不见,我快要忘掉曲远那副可怜兮兮人见人怜的摸样了,似乎是和许念安呆的久了,我开始讨厌曲远。
  
  顾小北在体育办公室停下来,曲远光明正大的替他整理校服,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话换了校队的衣服就跑来我这边。我说,曲远你跟死丫一声不吭的消失了想死是吧。我看着许念安一脸鄙夷的表情我就知道,她和曲远注定要掐起来。比如在我们参加校队后的第二个月,学校安排篮球队和排球队队长,毫无预料的就宣告两队队长是曲远。许念安就不爽的拍桌子瞪眼的不服从。之后我记得,许念安退出校队了。听带我们的说,许念安是校队里资质比较强的一个,所以不舍得丢掉这种苗子学生劝了很多次还是没有回来。那之后我仔细的和曲远好好相处过一段时间。我发现,曲远和许念安想的没差,但是也不完全就是那个样子。
  
  我问过曲远是不是和顾小北在一起了,她不回答也不否认。只是后来,在我陪着许念安静默的度过那年不太长的的时候曲远开始脱离我的视线。半途转来学校的新生很多都和顾小北熟识,我知道有的是冲着顾小北来的,有的是在转来之后"投靠"他的。初一期末考之后我陪着许念安去找打工的地方,在锦华市场碰到成群结队出来的一群人,我一眼就认得那里面的女生是曲远,她剪了头发染了黑红,穿了耳洞以及那种不是她风格的衣服。自然的过去打过招呼,我就拉着许念安跳掉。拼命的想要忘掉当初曲远干净的笑。
  
  放假很大一部分的时间我都和许念安呆在一起,她像个爷们却又细心的很,比如她会在你例假的时候二话不说的让你休息帮你打点好一切然后就安静的看着你休息的样子。我曾经在上这么说过一句话,如果曲远是上帝赐给我的,那么许念安就是我上辈子欠她的,
  
  初二下学期许念安辍学了两个月,因为家里的关系她很少出现。我问过她,她什么都不说。。某天,我换了许念安喜欢的衣服在大街上闲逛,我在看到顾小北和曲远的时候没有同时看到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出现。我就那么看着曲远和顾小北从一家小店出来然后相偎着进入下一家小店,那条街不算是也不算是冷清,如此腻味的两个人是会被注意的,我看到不少人看他们,我唯一能感同身受的就是在那位老人看到他们如此的时候赠于他们一副同心结,我看着顾小北笑着收下,那是他平日里少有的笑,我看着曲远满脸笑容的说谢谢。我开始懂得曲远为何要和如此一个不良的少年不顾世俗眼光如此任性的说在一起。
  
  那之后的很久我都没再和曲远有过联系,我转学了,陪着许念安一起。偶尔会从新学校的同学说起顾小北,也会在顾小北风风火火的领着一群人出现在学校的时候看到曲远,她俨然退去了我们初识时候的脆弱以及不羁,许念安说,那么久不见去打个招呼吧。我说算了,她有她自己的。而后我陪着许念安去散步。再之后我们各自远行。初三毕业后听说许念安去打工了。听说顾小北和曲远出乎意料的在一起了很多年。他们在另外一座城市过得好不好我无从得知,再遇到曲远是许念安离开我很久的事了。期间,我相继遇到过很多人,例如沈清年,苏尘和简一。他们都像当年的顾小北,曲远以及许念安,意气风发。却在彼年之后变得满目沧桑。
  
  曲远看起来变了很多,黑红的头发变回了全黑,耳朵上的耳洞还在只是没有耳钉穿过,一张白脸干净如初,我却不懂得从她眼里消失的是什么。直至许多年后,我再次遇到类似他们的人才终于懂得,消失在她眼中的是年少的轻狂啊。
  
  2012年的春来的刚好,它踩着去年的尾巴而至。我于东郊车站准时接到许念安,然后又接到曲远。她身后跟着的是褪去了张狂的顾小北。后来我一直想了很久,当年为何曲远会不顾一切的就和顾小北在一起,我也不清楚为何她会陪着顾小北如此劳累的流浪直至安定。
  
  要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种让顾小北放下轻狂,让曲远走离稚气的力量叫做。
  
  该怎么说呢,我全然不知我们如此闹腾的过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什么,有人说是为爱情,有人说是为友情,也有人说是为执着。每个人的流年都像是一本小说,关于爱情关于友情以及你所有的固执和成长。在很多时候,我总是为了我该写什么样的故事而纠结许久。兴许后来的全篇都在颂扬爱情,兴许会全篇讲述友情,更多时候我更喜欢把二者放在一起。因为它们都曾在我们最为美好的年华里绽放,被后来的我们所怀念。
  
  顾小北和曲远,在本不想干的各自扮演了主角。许念安,沈清年,苏尘和简一都陪着我在那个年代孤独长大。我们曾浩浩荡荡的为了自己的偏执大打出手,也会有争吵或者稚气离别的时候,但那都不重要,因为后来,后来的很多年之后我们还能说"Hey,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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