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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只道是寻常

  

  最是斜阳依依下,只是已近黄昏。绯红的晚霞总是那么绝美,那么凄在为这即将没入黑夜的世间散发着她最后的光芒。
  
  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挂长空。苦短,纵有高才雅量,又有几人能看透这事事消长,望着镜中渐老的容颜,又有几人能明白她内心苦楚,或许秋风明白,或许落叶,在秋风中飘落,解语着岁月老去的痕迹。幼时总是跟着她走亲访友,或是穿插在市集上,看着她鬓角被风吹起,一年比一年暗淡;离开总是不住回首张望,那个身影一直站在门口,直到我看不见她,这个习惯延续至今,即使那个身影永远定格在那里,留在我心中。
  
  独上高楼,究竟望见的是天涯路,还是黄昏照耀下的一片灯火,昏暗空寂,那一年,我迷惘许久。追忆往昔,你是我匆匆逝去的过客,任凭尘世南来北往的风轻轻吹拂,时至今日,恍然如梦。来到病房,看到坐在病榻上的她,堆起满脸笑容坐在他旁边,那天她仿若交代后事似的拉起我长谈,由于语言上沟通不便,只是听懂‘好好学习,父母都不容易’或许听得太多,这句听得最是明白。看着窗外的残阳,映红了一片天空挂在西方,爱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者又怎只苏轼与我二人尔,觉得那晚霞是如此绝美。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我还是看不透。时至今日,唯一一件让我觉得最正确的坏事便是我高一时逃课去看她,谁知没两天便与世长辞了。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每当离别的风声掠过,独自书写临风的忧伤,总有一种,触景伤怀,其间种种,如何梳理?纷纷与红尘扰攘,静看岁月将往事搁浅,回首伫息,已是三年,关于她的总是崭新的存放;不由回想起苏轼十年未见,仍然记得妻子小轩梳妆的情景,悲从中来。
  
  她被安葬在她曾居住的山里,那天濛濛细雨,那地碧草幽幽,如若往常,我一定在这片草地上走走。只是这样的濛濛烟雨,千斤坠压于心,压得我走不过去,这次换做是我遥望她的离开。转身望向这近似无边的绿草,偶有几头牛挂在远处,未有人家。总道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便是如此吧。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素什锦年,稍纵即逝。那段岁月,似沙漏般,弹指年,留在昨天,红尘几度落花红,在那青山翠谷中是否会长出一片莺红,照应着天边的夕阳,我不想像马致远感叹天涯断肠;不懂人生,不透生死,有时更是一种,漫漫人生,失去的就随他逝去,洒脱的转身,与其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不如轻吟‘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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