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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的一个月

  

  一切都以细小的波动衍射,荡漾出一圈圈的涟漪,朝四面八方衍射开来。
  
  在微小的罅隙间,以你听不见的频率,做着微观的振幅运动。
  
  01.
  
  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跳过地平线,一瞬间驱赶整个黑夜,天地间都变得明亮起来。头顶交错着错乱的天线,细碎飘浮的白云,还有大地上晕染开的寂寥的泛着白光的沥青路面。然后夕阳沉沉地坠落地平线,黑夜逐渐填满整片天空,落在眼眸里融化成漆黑的夜。地球就这样日以夜继地反复转动时光的齿轮,围着炽热的太阳画着一圈圈的年轮。
  
  就这样,一个月流逝了。我是该像以前一样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哇哦又流逝了一个月,还是用严肃深沉的样子说又流失了一个月。流逝与流失,哪个词语更让人无奈心痛。
  
  前些天都还是穿着浅薄的棉袄,一脸烦闷地对着天空埋怨,“这里怎么这么热,哪有这么热的冬天,气温二十摄氏度左右。”诸如此类的话。季节和气温的不规则对称,让整个世界显得模糊而溃散,更是刺眼的阳光照得整个城镇一脸惨白,缺乏生机愈显干燥病态般的美。拥挤的人群,吐着烟圈的车辆来来回回地穿梭而过,这里的交通支离破碎,汽车的鸣笛一圈一圈地扩散,以不规则的频率扎进每一块麻木而鼓动的心脏。
  
  02.
  
  “那里有声音,你听的见吗?”
  
  “哪里,是我听不见的频率吗?”
  
  当我对季节的杂乱、冬天的燥热感到烦闷,气温剧烈地从二十多度掉到零度左右,原来老天给我开个很大的玩笑。四季非常的不分明。前些天还想脱掉毛衣、毛裤来融进燥热的冬天,转眼间就在气温的急剧波动下老实地添衣。当我打着雨伞度步在水洼,溅起地面的水花,污水夹杂着泥土黏在鞋尖上,刺骨的寒风刮过脸庞,如同锋利的冰针刺入手指上的每一寸细胞,蔓延在心底巨大的空洞里,引起全身的一身战栗。燥热变成了真正的严寒,那些玩世不恭燥热的话语早已被冻结在心底,顺着吐出的白气飘在空气中,慢慢弥散成一片虚无。
  
  当你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打伞的时候、看电影的时候、逛街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无聊寂寞的时候。在你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你听不见的细小的波动,以规则或不规则的频率振动。你无法触摸也无法感觉到的就这样,如同沙漏慢慢流逝,衍变成一片沙漠的浩瀚,空虚。
  
  流逝,是一种自然的状态,就像地球要围绕太阳旋转,被阳光切割得棱角分明,彰显出四季的韵律。
  
  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东西,无法握紧的沙粒。
  
  03.
  
  看着夕阳欲欲坠落的姿势,就让人感到寂寞,因为目睹它喷薄的光泽逐渐变得暗淡,氤氲而模糊。遗留下一整片天地间的呼啸和呼啸过后的寂静。
  
  一切流失了。
  
  像是切歌般的悲伤。
  
  你从摇篮里到学会走路,学会奔跑,学会跳跃。
  
  你从四轮的辅轮车,到学会骑二轮车,学会载人。
  
  你留着短发到留着长发,把长发剪成短发。
  
  你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
  
  认识的朋友一个个分离,又一个一个结交。
  
  在拥挤的人群中,看来回的人群仿佛一个个圆点,然后形成许多个点;
  
  狭小变得广大,从拥挤的人群脱离出来,变成孤立的点。
  
  宏观上是一条线,微观上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点。
  
  这些都流失了,消失不见了,镶嵌在精美的相框里,或是里。
  
  流逝了,年月流逝了,记忆流逝了,流逝了。
  
  你的时间流失了,你的年月流失了,你的记忆流失了,你的青春流失了。
  
  你就像宇宙间的尘埃,微小的某一时刻就会消失,脆弱不堪。
  
  流逝更疼痛还是流失更疼痛;
  
  流逝更无奈还是流失更无奈;
  
  流逝更悲伤还是流失更悲伤;
  
  流逝和流失,哪一个更玩世不恭、华丽而毫无责任感。
  
  04.
  
  你能看见,在寒风中沿着路旁经过路边光秃的枝干,隔着零落的树枝望着苍白的天空,吐出一条长长的白汽,飘散到空中。
  
  你看不见,细小的波动随着齿轮的运转将岁月燃烧殆尽,不断地把瓶颈中的空气抽空。细小的,无法感知的频率,如星辰的闪烁。
  
  一切都在流逝;
  
  一切都在流失;
  
  无论你是否看得见,听得到。
  
  黎明驱赶黑夜,黑夜吞没天空,日复一日倾轧着年轮,恰是树木上一圈圈的刻痕。
  
  一个月就这样流逝了。
  
  一个月就这样流失了。
  
  在你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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