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带匪气 带匪气的男人

推土机复盘解析

#寻找故事家#

A==========

你杀过人吗?

面相带匪气

用刀子、棍子或者其他更专业的工具,再不然,制造一场逼真的车祸也行。总之,就是利用各种巧妙方法,将自己厌恶痛恨的人,从世上除掉。

他们说这叫谋杀。对,是谋杀,我谋划了很久才实施的,谋杀。

可我为什么要杀人呢?说来话长--

那天,我和江小苏在酒店开房,水滴滴的江小苏,媚眼如丝,勾的我如狼似虎。我扑倒她的一瞬间,右眼皮突然莫名其妙的嚯嚯跳起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我是不晓得,我便愣了一愣。可将小苏活色生香的小身段,哪容我掂量轻重?她一下跃到我身上,先是上下其手,再是长驱直入,像一头饿急了的小豹子,分分钟就生吞活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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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还舍得犹豫。身体内各个细胞都无耻的兴奋起来,要是要活的快活。

正腾云驾雾的时候,突的一声巨响,酒店房门被踹开。电光石火间,一个身影冲进来。

是夜叉张兰,我老婆!

常在河边走,到底湿了鞋。

张兰捉奸在床,愈加气壮山河。他直着嗓子哭喊,还撕咬抓挠我,不出三五招,我的脸上就阡陌交错。我左右瞅,江小苏早没了影子,这小妖精,腿脚倒快。

夜叉不住手的抽打我天庭饱满的脑袋,彪悍泼辣,一如往日,她恶狠狠的骂:“要偷腥,除非我死!”

酒店里瞧热闹的人陆续赶来围观,臊出我一身汗。

张兰的拳头势不可挡,我又因踅摸路径急于脱身,便落了下风。我仓皇逃出酒店,灰头土脸一路狂奔。江小苏的电话打来,他抽抽搭搭地哭:我不管,你得给我出口气,要不你这辈子别见我了!

我羞愤交加,想起夜叉说“要偷腥除非我死”的话,遂恶向胆边生:心肝儿,别哭,回去我就宰了那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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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能杀人呢?不过恼羞成怒的气话而已。

我想,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住张兰,等她的情绪平息后,再择日提出离婚事宜。否则,以我出轨在先的过错,偌大家业我怕也要所剩无几吧?

可将小苏说:不行!

那是在张兰捉奸的两周后,我躺在酒店里,枕着江小苏的温柔乡,浑不知身在何处。

柳眉桃腮的江小苏两眼闪闪发光,她谆谆教导说:杨建,你没想过吗么?离婚只能分一半家产,你辛苦挣下上几百万的钱财啊,要有一半改姓张,你就不心疼?!

心疼,心疼死了!

所以说,干脆…杀了她!

江小苏一字一顿,我心底震颤了一下。

妻子遇害,丈夫往往是第一嫌疑人,这个常识谁不晓得?这花花世界滚滚红尘我还没耍够呢,哪能自绝于人民?我心惊胆战的摇摇头。

江小苏立马就哭成了泪人儿,就像两个月前,他在我的商铺里丢钱包时一样。

两个月前的一天,江小苏来我的商铺买东西。粗心的她付账时才发现钱包被毛贼扒走。立时便哭的梨花带雨。我大手一挥,免了她的账,临走还送她一套高档化妆品。

后来,说不清是谁主动,反正娇滴滴的江小苏激活了我沉睡已久的爱情因子。我开始逆生长,一夜回到青葱少年。我枕前发尽千般愿,还包了一套酒店房间给她长期居住。

见我不置可否,江小苏愈发哭的肝肠寸断。她泣不成声:你压根儿就不爱我,你答应娶我,原来是骗人的鬼话,我还不如死了好…

我怎么会骗江小苏呢?自从领略到江小苏的妖娆温柔,我食髓知味,巴不得早一刻把尤物娶回家金屋藏娇呢。可离婚另娶,就像江小苏说的那样,我甘心把家产一分为二拱手让人么?真金白银的世界,我凭什么做冤大头?再说,结婚以来我供张兰吃喝挥霍,她对我何曾有过半分宽厚包涵?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一向被国人奉为经典吗?

咬牙对江小苏说:好吧,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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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杀人需要谋划,需要天时地利,需要伪装现场。一句话,谋杀是个技术活儿。呃,该怎么下手呢?

我想我根本不擅长谋杀,我没那天赋。

江小苏不屑的说:这种事情哪用得着自己动手?现在很多黑道承接业务,只消付一笔款子,自有人会把事情办了。

呃,这个倒是听说过,可哪里才能联系找到他们呢?

江小苏便陪我大街小巷电线杆上淘宝。终于有一次我惊喜的发现,我常去的超市墙壁上喷着一组号码,业务介绍很直白: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好,就他了。

我决定跟他见面谈谈。 事关人命钱财,我不能不谨慎--卷起客户定金跑路的故事我不是没听说过。

杀手是个年轻人,倒是豪爽,只是左边眉骨上一颗大大的黑痣,面相十分匪气。他郑重承诺钱到人除绝无后患。

末了他还诚恳的说:大哥,动手那天,你要先找好证人,比如约朋友吃饭唱歌什么的,反正案发时间里一定得让人看到你不在现场呐。

张兰的作息时间非常有规律,这给了我可乘之机。她每天打麻将到10点回家,然后洗澡,10:20洗完澡,喝牛奶后上床睡觉。由于睡眠不好,张兰有吃安眠药的习惯-这个习惯决定整个事件的成败。

详细点说,计划是这样的:事先我约朋友晚上唱歌,出门前偷偷给张兰的牛奶里多放两片安眠药,让她睡的死沉。否则她挣扎喊叫起来势必会惊扰邻居。我在10:30出门去歌厅,杀手11:20潜入别墅杀掉张兰。我于凌晨2:00左右回家,然后报警,一切ok。

我让给他3万元定金,说好事成之后再给他卡上打付剩下的7万。

杀手把钱仔细地揣进怀里,说:大哥,麻烦给我画张别墅的平面图。三层的楼房不是那么好摸索的,万一节外生枝,大家都脱不了干系。

靠,还真敬业。

我仔细的把各楼层的平面图画好,并标注上别墅内摄像头的死角位置:兄弟,万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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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

跟往常一样,张兰10:00打完麻将回家来,放水去洗澡。我哆哆嗦嗦的往牛奶里放安眠药。

她喝牛奶时对我笑了笑,依稀温柔。我心下一酸,差点把杯子夺下来。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还能临阵脱逃么?

魂飞魄散,抓起车钥匙飞一班去了歌厅。

朋友们鬼哭狼嚎,我心乱如麻强装镇定,一边吼着歌曲一边揣测推算杀手的过程。

其实,整个计划堪称完美,不是么?

即便警察怀疑牛奶里的安眠药成分,医师的处方和张兰的朋友也都能证明是她一贯的生活习惯。若要调查我的通讯记录,哈,我会笨到用自己的手机跟杀手通话么?那是为了办事情刚买的新电话卡。原计划是,等我回到家看到张兰被杀,我便扔掉联系杀手的电话卡,然后报警。警察若要深究杀人动机,天晓得,张兰整天昏天黑地的打麻将,是不是因为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被杀?再说现在的世道,养小白脸的女人比雨后的狗尿苔还多,保不齐警察还怀疑是情杀呢!

能有什么破绽呢?

江小苏打来电话,缠着我问什么时候娶她。她倒是痴心,一心一意的盼着跟我结婚。可这会子哪是谈婚论嫁的时节?女人真是蠢的厉害。我警告她,这几天先不要联系我,等避避风头再谈结婚的事。我说:宝贝,你放心,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娶你。咱们的蜜月去马尔代夫好不好?

江小苏开心的笑起来,仿佛一只吃到鸡肉的小狐狸。

我心怀鬼胎的看表,凌晨2:10。

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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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原计划开车返家。一路上,我的眼前全是张兰鲜血淋漓的模样。她躺在卧室地板上,身上的刀口处汩汩流出猩红血液,睁大的眼睛里满是对我的控诉…

我打了个寒战。

距离别墅越来越近,我眼睛里忽然有泪水滴下来。

我想起张兰嫁给我时的情景,我发誓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可岁月这把杀猪刀刮走了张兰的温柔可爱,只留下可憎面目不说,还动辄粗鄙撒泼叫人咬牙切齿的痛恨。

我跌跌撞撞往三楼卧室跑,房间里突然冲出一个人跟我撞了个满怀,我惊声尖叫起来:鬼,鬼啊!

是张兰,她还活着!

她大哭,断断续续的说:我今天困得厉害,连卫生间的水管没关就睡了。水一直流到楼下草坪上,物业砸门才叫醒我。呜呜,我起来发现书房保险箱被撬,钻石和现金都没了,不记名的证券也被偷了。我报了警…

首饰,现金,证券,一百多万呐,都没有啦?

我脑子飞进一万只蜜蜂,嗡嗡作响。我什么都顾不得了,赶紧躲进卫生间打杀手的电话,关机。我又颤抖着给江小苏打电话,都怪这个蠢货,她非要雇杀手,现在好了,我拿什么钱娶她!

江小苏也关机,我只好打酒店前台。服务生说,江小姐下午就退房走了。嗯,她表哥接走的,一个左眉上长黑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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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一场谋划了两个月的局。先以丢钱包为由接近我,再将电话喷到我常去的超市墙壁,坐等我主动上钩,最后,以地形需要为由,我心甘情愿给他们绘制别墅平面图。

多低级的一场局啊,我偏要奋不顾身的配合。

警察从楼上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杨先生,我们从书房里找到一张你家的平面图纸,上面标明了三处高清摄像头拍不到的死角,你见过这张纸吗?

我摇摇头。

警察说:可你太太说,死角部位只有你和你太太两人知道…

他用刀子一样的眼睛审视我。

我双腿软下去,右眼皮子又开始嚯嚯跳,整个人身体仿佛被抛进深深的海底,那么黑,那么冷,那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