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岁老鬼子见老八路,当场下跪,老八路啥心情?两个字
刘琦,抗战时期山东泰安人,14岁参加抗日武装,16岁任泰山岱峰区区委书记兼区中队指导员,21岁时日本投降,25岁解放时升少校,而到了77岁时,他又见到了16岁时的日本老鬼子。
令他意外的是,那个老鬼子当众向他下跪谢罪,此刻,他什么心情?
(老鬼子盐谷保芳跪地谢罪)
一、老兵之勇
好汉不提当年勇,但好汉当年确实勇。
一次,刘琦去泰历山区石沟灰开会,回来时,在牛山口被鬼子和汉奸前后堵路,两侧山坡上,还有成群的鬼子兵正下山谷。他们是在汉奸的告密后,在此地下了牢笼,铁了心地要围堵他。
前后左右都是敌,刘琦拔出驳壳枪,告诉同行的战友,“望山跑断腿”,鬼子下来还得一会儿,你先走,我断后,听到枪响就顺着山沟溜。
鬼子靠近了,汉奸大喊一声:“站住!”刘琦回头一枪,鬼子像死猪一样立时倒下。其他鬼子忙趴下射击,刘琦趁机狂奔。
鬼子后面追,八大盖嗖嗖地射过来,打在岩石上一股股的烟,子弹不停地崩在地上。凭着山险路熟,刘琦左突右闪,不时给后面鬼子两枪,甩了鬼子200米。
正跑着,眼前山谷里突然出现成片成片的伪军,自己腰里仅剩半条子弹,他急忙把子弹条匣好,开枪毙了两个伪军,其他伪军急忙往两侧躲去。
就这样,刘琦突出重围,跑到牛山口村,用枪一指另外一条路,告诉村口老人:告诉他们,我朝那边去了。
得益于老乡们的保护,刘琦躲过了极险。
“日寇最恨我,汉奸最怕我。”多年后,这位老兵告诉记者,他是泰安日寇的眼中钉肉中刺,此战后日寇头子暴跳如雷,下令全城悬赏缉拿他,派大批汉奸搜寻他。但他一直躲在老乡家里,安全度过。
刘琦的部队,在日本鬼子那里被谐音成为“六七”部队,在驻泰安的日军中,刘琦之名无人不知,但就是抓不住他。
为避风头,刘琦已改名王永坚。
(王永坚抗战照片)
二、鬼子之跪
50多年后,一个日本老兵来中国谢罪,在向济南教委捐款捐物之后,提出要见一个中国老兵,刘琦。
这个日本老兵,就是从1985年以来,年年必来谢罪的盐谷保芳。
他1942年随59师团来山东驻泰安,日本投降后到西伯利亚改造,回国后反省侵略罪行,后半生基本是到中国的谢罪之旅。
在泰安,他是负责训练伪军的日本军曹,参加过最大的扫荡,对刘琦之名记忆犹新。
经过泰安外事部门的联系下,老八路王永坚联系上了,他在泰安军分区第四干休所住。
2000年11月24日,80岁的盐谷和77岁的王永坚,在干休所会议室见面。半个多世纪前的仇敌,此时一朝相见,两个老兵都啥感受?
激动,激动,激动。
感慨万千。
王老在其回忆录中说,当时,外事办的人刚给他们介绍了对方,盐谷老兵就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深埋怀里,良久不起。
被搀起来后,只见他已满脸泪涕。
王老形容当时的心情,是“震撼”。
“就在这一刻,我的心也被深深震撼了,尽管此前我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我们的心相通了。”
(中国老兵和盐谷保芳握手)
三、仇敌之解
两人紧紧握手拥抱,盐谷称赞王老气色好,“你的面色跟小孩子一样”。
双方相互介绍了履历,当得知王老是上校军衔时(翻译说相当于日军大佐),盐谷忙说是自己仅仅军曹,“你,大大的;我,小小的。”众人又笑。
随行记者说,交流中,盐谷交谈几乎全部是日语,唯独说到“八路军”3个字时,发音“精准”得令人吃惊。
王老当面控诉了日军暴行,盐谷连连点头,一副愧疚和沉痛的表情:“惭愧惭愧,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生气了,就请打我一顿吧。”
王老对其谢罪表示理解和赞赏,当得知盐谷是1942年来泰安时,他说,1942年前的日本兵都是成年人,受过专门的训练,“跟他们拼刺刀,我们3个拼不过他们一个”。
而到了1942年以后,日军强征了许多娃娃兵,这些小兵来到中国,胆小怕死,“成天哭哭啼啼的”。
两人还讲述了各自的战后生活,当下的日本右翼和靖国神社等历史现实问题。
“我们这当年的战场上的死对头,现在都成了年逾古稀的‘老鬼子’和‘老八路‘,成了促膝谈心的朋友,不由得使我们感慨不已,深深地理解了‘化干戈为玉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真实含意。”
两人交谈融洽,还互换了帽子进行了合影留念。
此后,盐谷每年来华谢罪,都来泰安见王老,两人坦承相待,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左为盐谷保芳,右为王永坚,2000年)
===============
文献参考:
刘燕红《鬼子又来了》(《《军营文化天地》2001年第2期)
王永坚《风雨八十春》(泰安市新闻出版局 2004年1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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