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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光塔里浮清影

  

  一丝浮光,莲花般的少女酣睡在阁楼,睁开朦胧的双眼,还在揉梦中的,那是掠影。画面能捕捉到的是翠鸟捕鱼的瞬间。儿时,课堂里学过的那种有点像蜻蜓点水的情节被回放了。亲眼见过从芦苇上窜出一支箭,瞄准了河面上,一头扎下去,刁起了一条鱼儿。无不惊叹啊,捕鱼高手。当然,这一幕发生在菱角还没能全铺长在河面上,偶尔发生在菱角才刚刚散开绿叶时。水的波纹依着一丝阳光,荡起的晕圈像是要把探出脑袋的菱角浸个透凉,洗个澡,绿的更艳。一天,姜太公公说起了一只嘴巴又尖又长的鸟,厉害,快、准,朝着目标飞去,真是大开眼界。羽毛漂亮的翠鸟停息在芦苇上,守侯着一种期盼。
  
  那只漂亮的鸟儿,一丝希望总在河边。清清的河水从主干道分流,总是绿。主干道从长江边引入,南北走向,歪歪曲曲,几乎是每隔一公里就架设一座石桥。分流的支道就很多了,东西走向,长短不一。有水的地方总得路好走吧,才能算行方便。开垦和挖掘时就想到了铺设一条石子路,有点坑坑洼洼,但不至于像黄泥那样泥泞。但遇上下雨会积流水塘,要是有水塘一定会飞溅出水,少了泥土糙在裤管上,有种媳水的感觉。
  
  带着小脚丫的搓,磨啊,摘桑葚,手上粘满了红紫色,舌头也紫了。个儿长高了,看到了一根柱子穿云霄。原来,建了一座砖窑,盘起了大烟囱,好高,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就离开百米远。随之而来还有一排排的水杉,种在主干道的两侧,宝塔尖摇晃起了,载着岁月的痕迹。春天还没正式来,枝条还没暴青,人们便赶忙修剪枝条,当柴火烧。有的扛起了梯子,有的把镰刀做成钩子,有的拿起了锯子,忙呼着,打成捆,推上车,或是收起扁担,吆喝着收获。正是那些修剪使得水杉长得茂盛,连鸟儿都把家安在高处了,好象要避开大烟囱的排放。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鱼与飞鸟的故事总是带着一种梦幻,书写了一部童话。
  
  走进梦里,色彩斑斓的。小脚丫长大了,流行风剪云,徘徊在歪歪曲曲上,山路的十八弯唱足了,正月里的唱春歌调哼起了。弹指间,踏歌而行,数着干流上有几座石桥,清点了有几个渔家支起了网,扳开了绳索,用长勺套起了很多的鱼儿。手执画笔,展开了一幅画卷。一天,书写一篇,梳理《翠鸟》,以一种人文的情怀,的热爱来摆渡旨意,洋洋洒洒地一翻舞弄,落下了正楷,耳边飘过姜太公公说的一只厉害的鸟的故事,那羽毛很漂亮,动作很快。箭一样地射了出去,咯吱一声,穿过时光老人的手心。
  
  时光老人送走了彩虹,那夏日里的鸣蝉累了,清晨便看见一株牵牛花盘在桑葚上,吹起了小喇叭,蓝色的晃悠着,像是给旭日点头,又像给露珠儿道别,收起边幅时带着粉色,成了一只只发夹,给绿叶扮起晚妆,迎接夕阳下中的新娘。一丝倩影就荡在支流中,那些装满鱼儿,蟹的笼子浸在水里,等着一种长江鲜的味道。有一次,有个叫琴的媳妇被婆婆说了一通,她打开了笼子,不小心翻掉了,蟹都跑掉了,全到了河里。时隔不久,正好抓到了很多的蟹,足足有半桶,高兴之余被她婆婆撞见了,竟说是她家里溜出来的。那些蟹没做记号啊,从东到西,抓的都是她家的,都笑了。
  
  成了旋涡,品尝美味。煮着吃味清淡,炒青毛豆鲜嫩,掺和面粉肥腻。于是,有了公要馄饨,婆要面的说法,干脆就三样全上了。各种都尝尝,当然邀请亲朋一起的,回家不忘给人家送上几只,当作一点心意。当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畅谈时,听到隆隆地声响,原来是马路要修筑了,大型的压路机忙着作业,沥青的味道弥漫着,幸好有一排排高大的水杉遮着阴凉,还能净化空气。路好走了,就不用担心水花飞溅了到裤管了。站在路边,看到水杉的影子,就想起了长鼓,铿锵有力的,拿起一根棒槌,锣鼓咚咚响天。
  
  一声响,那根孙悟空的金箍棒被爆破了。风沙茫茫,尘飞扬,水杉还是那样依然净化它最后的呼啸。宝塔尖又窜高了,看着天更蓝,更远,更高,呼吸地自由。水清清,主流是受保护了。后来,禁止了垂钓,连春天挖小螃蟹都不允许了。河边的荠菜花开了一茬又一茬,马兰也是青了又青。偶尔有人问津,只是当作采青。一手摘青,一手绘蓝图。直到一天,才明白要离开了。离开那些水,那些土,那些水杉,开辟新的家园,被一座观光塔封住了佛印。
  
  带着虔诚,佛光开鉴,如月光宝盒穿梭在天地人寰。一次,课堂上说着一篇课文,叫会搭船的鸟,原来就是翠鸟的故事。文章道出了鸟儿的外在美,还有智慧,跟着渔翁的船儿走,停息靠在船尾,当然还是先从芦苇上飞出来,栖息在船上,还是那样专注,不松懈。应该还是那只姜太公公见到的鸟儿,回忆里一丝微笑,成了浮光。偶尔路过一座石桥总觉得水面涨高了,再细看那一排排水杉消失了,没有了入云霄的宝塔尖。原来一种错觉竟是没有了参照物,只是不在梦中掠影了,就把的画面定格在观光塔里的清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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