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宇调侃人性的妙语
我们很多的责任都源自于我们自己所引发的祸端,那个祸端的后续部分就构成了我们的责任。
因为没有内在的光,人们才会格外强调和重视外在的光。所以,每个人都致力于把自己弄得金光闪闪的,并且最好能够把别人晃得头晕眼花。
一个习惯于欺骗别人的人也会开始骗自己的,而且最后一定会把自己骗得很惨。当欺骗已经变成了一种惯性和本能,就分不清别人和自己了。
多数人在表面上还是比较谦逊的,至少他们在口头上还是比较谦虚的。不过,他们都不露声地布置着自己的展台,他们都默默地把自己的展品逐一地陈列出来。
人喜欢让别人看看他拥有些什么,这样他的生命就变成了一个橱窗展示。人也喜欢让别人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能耐,这样他的又变成了一场马戏表演。
人们兴冲冲地跑到别人那里,却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自己。多数情况下,人们到别人那里不是拿走别人的东西就是扔出自己的东西,除此之外就没有第三件事。
很多的事情和很多的关系,在开始的时候比较像一个剪彩仪式,但结束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事故的现场,总会以一种灾难性的方式来作为结束。开始的时候是举杯,结束的时候是摔杯。
婚姻有着自己的一套公理和逻辑。一般意义上的公正、正义、真理和智慧都统统被抛出了窗外。
婚姻是一张可以在显微镜下观看人性大全的门票,但票价是昂贵的。
为了顾及自己的面子,人们常常非常勉强地在那里硬撑,直到把面子彻底撑破为止。
爱看热闹,这是平庸之辈最显著的一个共同特点,就像一个什么协会的会员共同佩带的胸章一样。只要周围发生一点什么事情,这些人无需任何号令和通知就能聚到一块儿。
很多人急切而盲目地去追逐时代的潮流,结果却不幸掉进了致命的漩涡当中。
分析别人的过失,也许能够改善一下自己的,但并不有助于改善自己的处境。
在酒宴上,杯光斛影的主要还不是那些酒瓶和杯子,而是众多的面具。
如果一个人有精明的头脑,他就很难有清明的心灵。
人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不行,各自单独的时候也不行。归根结底是人本身不行。
那些庸俗的社交聚会并不会比一个公共浴池好多少,至少那个气味是相似的,只不过人们没有脱掉衣服就直接在那里洗了。
有时候,复杂的人际关系就如同一团乱麻,当你好不容易弄直了这根线,另一根线却因此而打结。很多人一生都在梳理这团乱麻,结果什么都没有梳理出来,自己反而被编织进去成为一个死结。
人们常常因为不必要的主动性而陷入被动之中,因为“不必要”,从而导致了“不得不”。
所谓的庸俗,就是在一个人的自我挂帅下的他身上所有动物性的总和。
当别人嘲笑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嘲笑他们的嘲笑。
恭维就像搔痒,只要部位吃得准,被恭维的人无不感到惬意和陶醉。
谦虚只是傲慢崭露头角之前一个简短的开场白。
好像每个人都勉为其难地摆出某种造型,等待着别人的检阅。
正如一个失意的人常常在别人面前述说他以前的辉煌经历,一个得志的人也总是向别人谈起他以前的艰苦辛酸。
很多人尽管满身穿戴着名牌,但他们本人却是不折不扣的地摊货。
当一件好事变得让人过于兴奋,那么它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个烦恼。
有些所谓的忠诚,就是寄居蟹在离弃自己居所之前所抱持的心态。
虚假和错误的东西好像更令人感到舒适,因为它们与我们内在的人性更加相应。
我们可以为什么事情鼓起自己的勇气,但底气并不是那种可以临时充气的东西。
人们表面上所显示出来的那点教养,常常就像是身上的那股脂粉气。
每个人的内在都争吵不休,所以当他们与别人争吵时也能应付自如。
人们对别人喋喋不休的指责,无非是为了借此抬高自己。这就像火箭持续地喷出火焰,然后借着这个反冲力升空。
人们对一个事物的猛烈抨击,往往并没有反映出他们的判断力,倒是更显示出他们的内在尚有很多余怒未消。
对别人施以恶毒的谩骂与粗鲁的暴力行为,都是一个人无法抑制自己内在的卑劣品性而迸发出来的结果。这与一个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而导致生理失禁的情形没有什么两样。
在通往利益的方向上,即便是旁门左道,也已经人满为患。
我们对别人表面上的关心,虚情假意的居多;我们对别人暗地里的关注,不怀好意的居多。
人与人之间很难有真正的沟通,人们大都只是借别人之力来疏通自己。
敌人是明处的危险,朋友是暗处的隐忧。
正如人在呕吐的时候需要扶着一棵树或一面墙,一个人跑到别人那里吹牛或诉苦也是基于同样的原理。
很少人会真正地去爱别人,人们只是想借着给出一点爱而获得爱,那是一种垂钓。
世间的男女之爱,很多时候都演变为一个可怕的纠缠。一个人要摆脱另一个人的痴迷,其难度常常并不亚于平息一场叛乱。
没有比来自异性的好感更能滋养一个人的了。每当有一个新的异性爱慕者,对有的人来说无疑就像是新添了一枚荣誉勋章。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却有办法多次掉进同一个陷阱。
摘自作家出版社《单独中的洞见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