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风情
已不记得是哪一天了,与同学相聚于某饭店,日久未会,难得气氛一番热烈,加之付兄的来到。同学们彼此开怀畅饮,于是便有了数斤白酒下肚,人人都晕晕然。有了几分醉意。
欢尽席散,大伙各奔东西,此时昔日的同班学友君也喝了不少,面若桃红,开口让我送她回家。平昔与君关系挺好,算是红颜挚友吧,乘着几分酒意的我,自是豪情顿生,满口允诺勇当护花使者了。
君离了婚,是个单身,与先生结婚多年,有一女孩,为何原因离婚,不得而知。君离婚已数年了,还一直独身,听说当初与先生离婚是她提出来的,此前不会是先生移情别恋,另有新欢了吧。
很快到了君家,进了门,醉眼朦胧的我还是感觉到了屋中布置的很雅致,雅致中又有几许浪漫温馨的情调,如主人洒脱优雅。大方得体温文儒雅。
君给我沏了杯绿茶,接着放了一张CD,屋里便响起了如思如梦的萨克斯《回家》。做完这些,君说,她冲凉去了。便进了浴室。而我品着绿茶的芳芬,听着缠绵的萨克斯,却是心绪不宁。潺潺的水声不时从浴室传出,(君没有关浴室的门)我的眼前恍惚出现了君那曼妙丰满的身材。我耳红脸热,我心驿动不安,为平抑情绪,我大口地喝茶,两下一杯茶水就喝完了,自己又起身给茶杯加了水,想抽根烟却没烟(我平时不抽烟的)。正在心烦意乱时,很快君冲好凉从浴室出来了。我眼前一亮,直直地看着她:君穿了件粉红的丝质无腰带浴衣,线条柔和而饱满,飘飘然如出水芙蓉,更似贵妃出浴,煞是妩媚。我出神地看着她,君却嫣然一笑,朝我努努嘴说,“你也洗洗去吧。”这下子我倒是局促了起来,还好我醉脸本身就发烫发红,她也看不出我脸红了。我说;“还是回去洗吧。”她说;“看你像个大姑娘似的,快去洗洗也好醒醒酒解解乏。”其实她已注意到了我的局促,我只好从命了。
确实一冲凉,头脑清醒了不少,我慢慢地搓,慢慢地洗,努力地平息着自己躁动的心绪。我自己对自己说,千万不能冲动,多大的人了,还不能把握自己吗?约摸半个小时,我冲洗完毕,醉意已消,头脑已冷静,心绪也平复了,穿好衣服出了浴室。
君看着我。笑着说,"你怎么那样磨蹭!"我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笑。她已换了一张CD,是很悠扬的古筝独奏《春江花月夜》,并为我又重沏了一杯很馨香的花茶,示意我坐。接着我们就开始闲聊,聊了一些琐碎的日常话题,便觉得无话了。君说我们喝酒吧。我说好。君便端出两个精致的高脚玻璃杯,往杯里倒上了干红葡萄酒,又加上冰块,端了一杯给我,自己端了另一杯啜了一口。我看了她一眼,她低着头,一缕青丝遮了她的一只眼睛,样子很温婉。我便也啜了一口。就这样我们慢慢地品着酒,听着,不再说话。我端起酒杯,凝视着什么,心里便有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的诗意。
这时君突然问我,你在别的女人家过夜吗?我看了看她的眼睛,在桔黄的灯光下,她的眸子幽幽。莫名中我的心有点痛。就说一句。“我没有过”,我肯定地回答了她。我注意到君的眼光亮了,已没了刚才的幽幽。接着,又是无语,品酒,有一种温情又带点暧昧的氛围,在屋中弥漫。
很快,不觉中夜已深了。君说;“累了,歇息吧,天太晚了你不要回去了,就睡客厅沙发吧,刚好今天天热。"说完起身进了卧房。君没关门,我见她脸朝里侧卧床上,姿式很美,像睡美人图,心中便又有些激动。但我努力地不再去看她,躺在沙发上,闭了灯。
我睡不着,脑子尽量去想一些杂乱的事。好长一段,君也没睡着,卧房不时传出床上辗转的声响。我一直没睡。凌晨时,卧房终于传出了君柔缓而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她睡着了,便起了身,开了小灯,在柔暗的灯光下,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途;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是李清照的词吧。我向卧室望了一眼,君睡着的身影还是很美,恬静的像,心中便升腾起无限的柔情。我轻轻地出了门,轻轻地关好门,轻轻地我走了,几乎没有一点声响。
临到中午时,我在单位收到了君发来的短信,上面也是李清照的词“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我的心里有点酸涩,似乎看到了君幽怨的双眼。
此后,我和君成了没有秘密的红颜知己。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一年以后君不知去了那里,其实我知道为什么。从此好像天涯隔绝音信杳无,我想“得不到的东西,就忘记它或是让它消失吧”。心虽然隐隐地痛,未来的日子只留下遥无知期的追忆与牵挂。常听人说,与女人之间是没有纯粹的挚情的友谊,要达到挚情,必得加进去“性”,普希金说过;“男人与女人没有真正的友谊。要是有的话。那就便是”否则便不可能有爱。可我和君有,我们没有加进“性”,而且后来反成了没有秘密的红颜知己。我觉得男人与女人之间,特别是与有心仪的女人之交,有时是要守住底线的,要突破,便只有两种选择:一个是她成了你的“爱”人,你要爱她一辈子;另一个则是她成了你的“仇”人,让她恨你一辈子。你要是承担得起,便尽管突破。可是我仍未突破什么.其实,不是我不喜欢君,只是我承担不起她的爱与恨。君,不要怨我不解风情,我只是在心底想让你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