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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万军:李鸿章有两次胜日良机但注定抓不住

原标题:程万军:李鸿章有两次胜日良机但注定抓不住

甲午战前十年即1885年,清日关于朝鲜问题的天津谈判,是李鸿章与伊藤博文的第一次会面。

时年62岁的李鸿章与比自己小18岁的伊藤博文坐到谈判桌上,不禁有些得意,自以为“姜还是老的辣”。那时朝鲜甲申之变清军占得先机, 袁世凯已经赢得中日垫场赛, 以2000清兵胜日本200护卫兵, 平息了兵变, 掌控了那里的政局 。

程万军:李鸿章有两次胜日良机但注定抓不住

作为袁世凯的顶头上司、高居北洋大臣之位的李鸿章,此时也不免小看了日本。面对他的谈判对手——日本全权大使、宫内卿伊藤博文, 显得比较高傲。当分歧过大,谈判要崩时,李鸿章勃然变色,厉声喝斥道:我大清并未有错,若谈判破裂,我就只好准备打仗了。

谈得成就签,谈不成就要打。

这股气势整得伊藤博文也没底了,不知北洋的火力有多猛,为了知己知彼,再观察观察,只好悻悻然做了让步。在伊藤的力主下,没有做好战备的日本明治政府采取了见好就收态度,与清廷签订了平分朝鲜监国权的中日《天津会议专条》。

李鸿章以为,这是自己取得的一场对外 重大胜利。但同时也感到对面这位对手英气逼人。条约签订后,对于伊藤,他给了这样一番评价:

“该使久历欧美各洲,极力摹仿,实有治国之才,专注意于通商、睦邻、富民、强兵诸政,不欲轻言战事,并吞小邦。大约十年内外,日本富强必有可观,此中土之远患而非目前之近忧,尚祈当轴诸公及早留意是幸。”

这句话是称赞伊藤博文比较干练成熟,善于以拿来主义治国,十年后必成中国强劲对手,对此人不可等闲视之。

此话听起来是富有远见的,且对伊藤评价甚高。但本意却不是警醒,而是外交辞令溢美之词。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十年过后,大清国和他李鸿章什么也没变,而日本及拜相的伊藤博文却如日中天。

对于李鸿章及大清国的命运而言,这无异于一次乾坤倒转。

1895年4月,昔日平起平坐的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个叫伊藤的晚生居然以“父国”之态对一老翁发号施令了——

“尚希中国使臣能深切考虑现在两国之间的形势,即日本为战胜者,清国为战败者的事实。因清国请和,日本应允,始有今日之议和。若不幸此次谈判破裂,则我一声令下,将有六七十艘运输船搭载增派之大军开赴战地,北京的安危便难说了。清国全权大臣能否安然回北京,恐怕也不能保证。”

这是日本首席谈判代表伊藤博文、端坐日本马关春帆楼,对前来日本乞和的清国使团长李鸿章的最后通牒。意思为:你要放老实,弄认清一个现实。这是胜者对败者的交流,如果不按我们的意思办,别说你们的国家、首都有可能被我们攻占,就是你们个人能不能安全回国都是问题!

我们知道,清日谈判地的马关位于日本山口县,其实日文又称“下关”,而春帆楼以烹调河豚闻名,日语“豚”即猪。伊藤将谈判地点选址如此,是不是寓意为在下关烤猪,羞辱李鸿章,给大清团来个下马威?待考。

总之,伊藤这话说得实在够硬。但这个硬却不是鸭嘴之硬。他不是用嘴炮吓人,而是有底气有战绩做支撑的。

伊藤的底气来自甲午战果,这也是双方谈判的背景——日军水陆全胜,陆上平壤之战、辽东之战,海上黄海海战、威海卫之战,清军四战四败。

有句话说得好:最大的恐惧是恐惧本身。大清代表团就应了这句话了。他们马上认签的近代中国耻辱之最《马关条约》,就是被日方连打带吓的结果。

此时,两国最高谈判代表的气质亦成强烈反差。

一个精神抖擞,另一个形容枯槁。

李鸿章与伊藤博文的气质差距,恐怕不仅仅来自年龄差距。按照中国人的说法,李鸿章此时已到坎儿上,73岁。而伊藤博文尚属英年,55岁。最重要的是,是话语权与胜负关系。

作为战败国谈判代表,李鸿章等人是按照日方指令抵达日本马关,4月1日落坐“春帆楼”开始和谈的。伊藤博文提出割地赔款等六大条款,可谓 中国近代“史上之最”城下之盟。所割之地竟包含清廷满人统治者的祖地,此外,还要欢迎日军强行进驻,同时提供军费,堪称奇耻大辱。

如此苛刻的条件,清国哪个代表敢应承?还在他们集体踌躇之时,伊藤厉声恫吓,说了上述那番话。

此时,清国首席代表李鸿章的表现比伊藤十年前还要乖张。完全处于下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剩哀求一策。史料记载,李鸿章所能做的,就是在赔款数额上讨价还价。为了少赔几两银子,李鸿章对伊藤博文说出了这样一番可怜话:“譬如养子,既欲其长,又不喂乳,其子不死何待”。

这就话的意思是说,你让我们割地赔款可以,但总得容功夫吧。就像养孩子一样,你要让他长大,又断了他的奶,岂不让他死路一条?

这话说得真叫可怜。国内不可一世的李中堂,面对外国首相威风扫地,其苦苦哀求之状,犹如老鼠见猫一般。

此刻,看着对面身着满洲服饰、留着长辫的李鸿章,伊藤不知做何感想。想当年,宋金和谈,李鸿章的汉人祖先面对满洲女真人祖先,也是先行露怯,最终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南宋自降身价,但也不过是以叔侄相称。而今,李鸿章代表征服他们的主子,竟对昔日“倭寇”自称“养子”,情何以堪?

然而,同情归同情,具有务实文化传统的日本,认的终归是实力。结果,伊藤不为所动。坚持要李中堂依照日本版本结城下之盟。期间,还是日本激进分子帮了倒忙,给李鸿章来了一枪,刺杀未遂。于是,看在李老翁受伤的份上,伊藤免了五千两赔款。

最终,在4月17日上午,双方签订《马关条约》。

签约完成时,心满意足的伊藤博文,也给颓废的李鸿章来了一次心理按摩,二人有了一番长谈。对此,近代史学者王芸生的《六十年来中国与日本》有详细记载——

伊藤对李鸿章揶揄道:想当年(指1885年 《天津会议专条》谈判时),中堂大人何等威风,谈不成就要打,如今真的打了,结果怎样呢?我曾经给过大人一句忠告,希望贵国迅速改革内政,否则我国必定后来居上,如今十年过去,我的话应验了吧?

李鸿章叹了一口气说:唉,改革内政,我非不欲做,但我们国家太大,君臣朝野人心不齐,不像贵国一样上下一心。如果我们两人易地以处,结果会如何?

伊藤思忖片刻,表示:如果你是我,在日本一定干得比我强;如果我是你,在中国不一定干得比你好。

这段对话似乎可以为李鸿章所蒙受的马关之耻开脱。甲午之败,非李鸿章之罪也。马关之耻,他也是代国受过。大清一切问题,都是“国家太大,君臣朝野人心不齐”导致的,这个问题似乎是个人解决不了的。然而,道理真的如此吗?

我们不能拿敌国首脑的客套话当真言。日本人真的很敬畏李鸿章这个败军之将么?

“内无相,外无将,不得已玉帛相将”, 这是马关接见李鸿章时,伊藤博文口给出的下马威一联。意为你大清内无可用之相,外无能打之将,所以不得不给我们示好,求和来了。

这恐怕才是胜者伊藤博文的心声。他明知李鸿章就是大清“相”首,但还是说大清“无相”,岂不就是对这个老对手的藐视吗?

关于李鸿章的实情及处境,日本主战派最有发言权。

1894年初,清日开战前夕,日本创办了《日清战争实记》。其中第二编中有一篇题为《李鸿章》的文章。系统地介绍了李鸿章,从身世到就学经历、官场履历、政绩,一一罗列,细节丰富得令人咋舌。在文章的末尾,作者对李鸿章进行了辛辣的嘲讽:“集上下非难于一身,或称已发狂,或称已自尽。虽其发狂自尽一词仅为谣传,然今李鸿章之地位,正如此谣传所示也。”

这篇文章,可谓把李鸿章剥个精光。而且一语道破了他的本质:他不是那个国家的主人,而只是一个替罪羊。无论从权力还是能力而言,他都不是一个可以力挽狂澜、让国家脱胎换骨的人物。

诚哉斯言。谁都知道晚清洋务运动不及日本明治维新的原因,是一个搞技术,另一个搞政治制度。但是为什么要这么搞?从人的角度分析,恐是教育与视野的差距。

李鸿章面对伊藤博文,说国情不同,中国人多口杂不齐心,日本国小团结,这简直是揣着糊涂装明白。 事实上,国情不是问题,上司也绝非不可说动,但自身教育见识却是个大问题。

“从中国文明的角度看,他是高度文明的,但从我们欧洲的观点看,他没享受什么教育,也并不文明。”

这是俄国财政大臣维特在接待来访的李鸿章之后,对中堂大人的评价。依据是李鸿章在俄的表现。 在见证 “霍登惨案(死伤两千人的踩踏事故)”时教俄国大臣撒谎,将 百姓之命视如蝼蚁。

再看李鸿章对手伊藤博文等人的见识——“西洋一令一法,皆考虑人民财产生理,以保护人民为主旨 …… 此乃保其富强之所在”。所以,在当今世界上,一个国家要独立富强,必须以保障人民权利及其私有财产为主旨。

甲午战争有两次避免发生的机会,一是中国改革力度超过日本,那是李鸿章的任务。二是不为日本假象所惑,令袁世凯做好情报工作,知日并及早卧薪尝胆,监国朝鲜时推进开化,进行新军演练和宪政改革。这是李鸿章和袁世凯的共同使命。若这二位都做到位了, 那么中日或可以和平相处一阵子,甚至联起手来,使东洋与西洋相向而行。然而,这是二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为什么号称晚清优秀士大夫代表——李鸿章和袁世凯,不能给国家带来真正的繁荣、而且都斗不过日本人呢?

通过以上比对,不难得出答案。因为纵观李鸿章、袁世凯识见,其思想并未辞旧迎新,本质上还是封建官僚、伪新人二枚,当然就不是伊藤博文那些具有近代思想的日本新士人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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