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我好寥落,因为我还爱着
刚过清明,气温回暖。日子也渐成昼长夜短。
昨夜,独处。聆听莫文蔚的《忽然之间》,唱吟不尽的凄婉...不由想起曼珠沙华,相传其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或许,最本真的情爱,应是静默的。不作声,却永恒,不改初衷的。像似扎西拉姆·多多在《见与不见》所述的: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原想剪一段月,把一径心事,托无声的镌刻成一行行幽怨的词句,辗转徘徊在爱与痛的边缘,希翼尘封心底的门扉。梦回依稀间,陌上看花,试问几何,花落几瓣,未了的情结,吾谁与共?只徒留一地云烟。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谁道尚未白头,离别已纷纷而至。佛说,相遇是一种偶然,相离是一种必然。人世间的因缘际会早已注定。于是,你我间的相遇后相离便成宿命。
“沉醉是我离开你的时候,途径的洁白花树。它因为知道自己要死,所以开得恬不知耻。但是我们小心翼翼,并没有花朵的无知与诚实。花朵知道它的期限。我们不知道。而我们如此盲目,一直又比花朵清醒。走入潮水之中,看到月光下的倒影。你知道你很寥落,但是你在爱。”安妮在《清醒纪》中写道。
——我知,我好寥落,因为我还爱着。
不知是谁的文字:“不是他们不想爱,不想与彼相濡以沫,也不是不想渔樵问答,为汝煮饭洗衣,不是啊,是他们在今生的游走中,找不到对手。”这对手一词说得极好。那年,他亦云:你我,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张的《倾城之恋》中范柳原与白流苏之间迷藏似的真真假假,无伤大体的攻守提防,说虚伪不假,又何尝不是棋逢对手,各有战术。原来,不过是战场上的男男女女,不是被俘掳,就是战得倦了各自的退出。
或许,爱情,是一种遇见,更是一种相伴。只是在彼此的的途中有个对手,聊以安慰。使寥落的尘世有味。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忧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当年金庸的郭襄低声道:“我要问他,如何才能离于爱,如何能无忧无怖?”最终,郭襄参悟,于是便有了峨嵋派。
“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只是有时想,倘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所谓六根清净、四大皆空;那生与死又有何区别?!
生命只不过是一过场。盖是的。人生的缘也不过是一场雨中的相遇,雨过天晴后,便也散了。
此生,不能一一亲历的事太多了,可是,只要心里面,有一个,自己所执的世界,且在一路的坎坷里,保持着它的不损不移,已是安慰。
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若能心安,便是归处!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