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世界系列:诺曼征服|中世纪英国的奠基
摘自2020年陆续出版《话说世界》20卷丛书
我附庸的附庸,也是我的附庸。
Through the Ages(Outro)Bolt Thrower - The IVth Crusade (Full Dynamic Range Edition)
当1066年9月28日诺曼底公爵威廉在英格兰海岸登陆时,人们以为同往日的诺曼人入侵一样,是一次潮水般来到、又潮水般退去的劫掠。
然而,这些早已法国化的诺曼人并不是打家劫舍的海盗,他们要在英格兰复制诺曼底的政治结构,从而开启了中世纪英国的历史。
诺曼征服和“再征服”
英格兰历史上的七国时代,在829年由于韦塞克斯国王的统一而宣告结束。
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地方自治传统和高效的行政体系得以保存,因而到“忏悔者”爱德华的时代(1041—1066年在位),中世纪英国的许多特质已经出现了。
1066年,爱德华去世,盎格鲁-撒克逊贵族推举韦塞克斯伯爵哈罗德继承王位,即哈罗德二世(约1022—1066年)。
不过,诺曼底公爵威廉宣称,此前爱德华曾承诺过死后将由他继承王位,无论“忏悔者”爱德华是否真的做出保证,从亲缘来说威廉仍有继承权:威廉的父亲和爱德华的母亲是兄妹。
哈罗德与威廉对王位的争执只能由战争来解决。
1066年9月底,威廉召集诺曼底、布列塔尼和佛兰德等地的领主,帅兵扬帆出海入侵英国。
局势对哈罗德王来说并不乐观,就在此前的9月25日他还在北部的斯坦福桥迎击另一王位竞争者——挪威国王哈拉尔三世,后者兵败被杀。
威廉的入侵令哈罗德疲于奔命,急速回师南下并于10月14日在黑斯廷斯遭遇袭击,命运之神未能继续眷顾哈罗德,他的生命与王位一同陨落于黑斯廷斯附近的沙场。
1066年圣诞节,诺曼底公爵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加冕为王,即威廉一世(1066—1087年在位)。
但是,完全意义上的诺曼征服并未结束,盎格鲁-撒克逊贵族并未真正屈服于威廉。
仅仅两年后的1068年,麦西亚伯爵埃德温、诺森伯里亚伯爵莫卡和北安普顿伯爵瓦塞尔夫就发动反叛,也有许多盎格鲁贵族推举韦塞克斯家族的埃德加为对立国王,而丹麦人又卷土重来希望趁威廉立足未稳之际消灭其势力。
一直到1072年大规模的贵族叛乱才得以平定,此后威廉返回诺曼底处理大陆的政务,但是英国仍不时爆发反叛。
黑斯廷斯战役。来自“贝耶挂毯”的局部,描绘了这场战役的战争场景。
英国特色的封建主义
威廉入侵英国之前,他所统治的诺曼底公国已经是一个相对高效的政体,1066年之后他将这种体制带到英国,与原有的地方行政制度结合,从而形成了中世纪最强有力的王权。
1086年,为了充分掌握王国的财富状况,威廉一世对全国进行了普查,这份最早的英国土地调查清册,就是后来著名的《末日审判书》。
集中财政权力的同时,威廉在其逐步征服英国的过程中,也实现了用诺曼贵族取代盎格鲁-撒克逊贵族的目标。
对于那些他不信任的本地贵族,他以自己的亲信、封臣和随从取而代之。虽然他的封建制度来自于法国,但是威廉避免了卡佩王朝早期的颓势。
由于他是在征战过程中逐步实行的分封,所以贵族们的封地也分散于各郡,他们不可能像法国或德国那样集中于某个区域。
这样的“飞地”使他们必须放眼全国,而不能无所顾忌地与国王对立甚至反叛。
威廉一世精于算计,他为王室预留了全国约六分之一的土地,分别处于各郡的优渥地带,这样无论哪里有反叛都很难与王室领地对抗。
1086年,威廉在索尔兹伯里要求各级封建主都向他本人行臣服礼,意味着大小领主都成为国王的直接封臣,即所谓“我附庸的附庸,也是我的附庸”。
通过“索尔兹伯里盟誓”,威廉建立了一个源自欧陆却又高于欧陆的封建制度。
征服者威廉一世。他为入侵英格兰进行了长期准备,包括与教皇和其他君主达成协议,使他们保持中立。同时,他的军队中还包括了其他领地如佛兰德、布列塔尼等地的贵族,因此诺曼征服以后很长时间,法国人在英格兰占有绝对优势。
知识链接:《末日审判书》
《末日审判书》正式名称为《温彻斯特书》,它是以“忏悔者”爱德华时代土地的领有情况为依据的。
调查中将全国划分为7—8个区,每区包括数郡。调查的内容包括地产归属情况,庄园的面积、工具和牲畜数量,各类农民人数,以及草地、牧场、森林、鱼塘的面积和地产的价值等。
《末日审判书》。图中是有关惠特比的详细调查结果,包括其所属的各种地产、牲畜、农具、谷物等动产与不动产的账目,内容非常详细,也是为数极少的中世纪经济史原始档案。
文章选自“话说世界”丛书——《王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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