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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叔讲古丨水乡事故乡情之《土华寻珍》

原标题:洪叔讲古丨水乡事 故乡情之《土华寻珍》

读过唐朝柳宗元《捕蛇者说》一文的人无不胆战心惊,毛骨悚然。文中的毒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作者通过讲述捕蛇者蒋氏祖孙三代为免交赋税而甘愿冒死捕捉毒蛇的故事,反映了中唐时期劳动人民的悲惨生活和当时“苛政猛于虎”的税收,深刻揭露了封建统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残酷压迫剥削。

然而,今天讲述的“寻珍捕鱼”,却是增广见闻的趣事,如你有幸置身于收获中,必是哈哈大笑,得意忘形。

洪叔讲古丨水乡事故乡情之《土华寻珍》

村民在悠闲地钓鱼。

古老传统的捕鱼者

我认识陈秋叔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他和蔼可亲、满脸笑容的形象令人难忘,他那一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天天在小鱼艇上不停翻动着工具,时而给破网洞补上几针,时而给白色木板补上几笔白漆。

陈秋叔长年累月在狭长小鱼艇上生活,导致背有点驼,双脚也变成了内弯脚。他的脸瘦削,两颧骨留着经风雨见世面的印记,炯炯有神的大眼敏锐地注视着河涌里游动的鱼,准确地掌握时机下网捕捉。

陈秋叔说,他爸爸也是捕鱼好手,传给他的就是一只小鱼艇、一张几丈长的渔网和两块“扒白”用的木板块,这便是他的全部家当。陈秋叔说,难能可贵的,是爸爸谆谆教导自己怎样做一个好人以及“看风,看水,看月色”的宝贵捕鱼经验。

神奇的捕鱼工具

波澜壮阔的珠江河沉积了广阔富饶的珠江三角洲平原,滋润着千百年来南粤文化的兴盛发展。它形成了风光旖旎、富庶的南番顺桑基鱼塘,河堤两岸甘蔗形成了绿城墙,散发出的蔗糖香渗入心扉,千亩稻田迎风翻稻浪,身边一片金黄,河涌交织星罗棋布,大小船艇通行,水上交通便捷,草嫩鱼虾肥美,河上的捕鱼者撑一支长篙,在夕阳中和着水声淡淡地唱……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跟陈秋叔约在一个小渔艇处见面,去体验古老又传奇的捕鱼方法。我仔细打量了小渔艇,小渔艇停泊在树荫下,长约6-7米,宽60厘米,深40厘米,平底,吃水浅、划动轻。在小渔艇上还有两块各2米长、1.5米宽的白板块,另一边竖起1.5米髙、4米长的渔网,我好奇地问陈秋叔:“这是什么用途?”陈秋叔神秘地眨着双眼回答:“稍后你便知。”接着又埋头整理他的渔具。

当晚天空漆黑一片,只见点点渔灯随波逐流,闪闪粼光衬托着幽静的夜晚。划着划着小渔艇,突然间,陈秋叔停下来小声说:“慢着!”随即用画桡指了指前边的河湾,也就是今晚捕鱼的地方,并示意我把两块上了白漆的木板轻轻放在水面。漆黑中我借助渔灯睁大眼睛观察,发现这里与其它河湾仿佛没有什么不同,陈秋叔见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解释说,这里河湾边长满绿油油水草,河水正好浸到水草大半高,留心一看,一条条鱼儿正作跳跃状抢食水草嫩叶呢。

我们合力划快小渔艇,很快接近河边水草,鱼儿突然被小渔艇大白板的光线袭击,慌不择路跳入准备好的渔网中。陈秋叔不停地叫我用力多划几个来回,直到没有多少鱼再跳上网了,才叫我停下来将渔获装入网兜。他笑眯眯地朝我满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他满意今晚与我的合作。他顺手用衣服揩干双手便卷起一枝“竹笋钉”生切烟吸了几口。

漆黑中烟火特别显眼,他呑云吐雾,微微眯着眼睛,我迫不及待地问他:“今晚第一次捕鱼收获大约有多少斤?”他瞄了瞄网兜用手掂量一下说,约有三十斤,全部都是黄尾鲮鱼、南刀鱼。

我半开玩笑问他:“你最多一次收获多少斤?”陈秋叔笑而不答,只竖起十个手指头叫我猜,最后还是他自己告诉我,那是一次意外收获:“是人家鱼塘偷跑出来的‘荡失路’的鳊鱼、鳙鱼聚在一窝刚好给我发现。这次‘扒白’跟着放白板,这群鱼趋光跳上小艇。哈!一过秤足有一百二十斤。我还招呼渔民兄弟来庆祝,做了一顿‘全鱼宴’。”陈秋叔自豪地告诉我,据他了解,现在还没有一个捕鱼者“扒白”超过他的记录。

时间陪我们走过白天黑夜,走过花开花落,岁月陪我们走过春夏秋冬,留下风霜印记,双手老茧添了一层又一层,双脚不停地丈量着家乡热土,不忘的是乡情、乡音和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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