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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与花古往今来的芬芳故事

原标题:女人与花 古往今来的芬芳故事

管弦

3月8日,是国际劳动妇女节,我更喜欢人们叫它“女人节”。

因为,女人如花,是最美的存在。

《诗经·卫风·硕人》形容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中国古代,把女子跟花相比的诗句数不胜数,例如,《诗经·周南·桃夭》有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三国时期文学家曹植《杂诗》有句“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唐代诗人李白《清平调·其二》有句“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等等。

女人与花,有剪不断的渊源,那清朗的悠远、浪漫的柔美、雅致的和谐,生生地炫疼了多少人的眼睛啊。

古代汉语工具书《辞源》里对“女”字的注解中,有一条是“美,柔,弱,小”,道出了“女”字的万千气象。而这,不也和花儿一样吗?

因为美、柔,女子与花儿相得益彰,养眼、入心,所在之处即风景。

因为弱、小,女子与花儿相互慰藉,女子爱花、护花,花儿也以其神奇的功效,给予女子无尽的关怀……于是,芬芳自来,不眠不休,美遍天涯。

桃花如面,伤心岂独息夫人

当漫天桃花在空中飘舞,总令人思绪飘得很远,一些女子,比如息妫,会在那一片粉嫩的花海之中,淡淡地浮现出来。

息妫是春秋时期息侯之妻,一次到蔡国探望姐姐,姐夫蔡哀侯对她失仪无礼。息侯一怒之下,引楚兵入境,灭了蔡国。成为阶下囚的蔡哀侯嫉恨息侯,便在楚文王面前极言息妫的美色,说她:“目如秋水,面若桃花,长短适中,举动生态,世上无有其二。”意欲勾起楚文王之色心。楚文王果然闻色心喜。公元前680年,楚文王伐息,灭息国,夺息妫为夫人。息妫至楚,三年不同楚文王说一句话。

息妫最后的结局已不可考,有一种说法是:一天,她趁楚文王外出打猎,溜出宫外,与息侯见面,俩人自知破镜难圆,双双殉情自杀。时值三月,桃花盛开,楚人便以息妫为桃花夫人,立祠以祀,后人又封她为主宰桃花的女神。

而息妫之于桃花,可谓是相得益彰。据说,息妫之所以能“面若桃花”,除了天生丽质之外,也是因为经常用桃花敷面所致。将新鲜的桃花捣烂取汁,敷于面上,用手指轻轻按摩片刻,或者将阴干的桃花粉末和着适量蜂蜜调匀,涂敷面部,都是可以润泽肌肤,达到面色红润、皮肤光滑细腻而富有弹性的效果。因为,花儿,是植物精华,许多花卉含有各种生物甙、植物激素、花青素、香精油、酯类、有机酸、维生素和微量元素等,能够疏通脉络,改善血液循环,供给皮肤营养,抑制引起皮肤老化的某些酶类,增强皮肤细胞的活力。桃花也不例外。

息妫的故事,是女性生活的悲剧,“千古艰难惟一死,伤心岂独息夫人。”唐代诗人王维更以一首《息夫人》“莫以今时宠,忘却昔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清透地道出了息妫的艰难。

朝霞似风,夜凉如水,息妫的故事远去了,而“桃花依旧笑春风”。除了美容养颜,桃花还能消积散瘀,可治疗狂症,其镇静安定作用也令人叹服。

明代医药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引述了另一个女子和桃花的故事。这位女子因丈夫亡故,日夜思念,以致精神失常,得了狂症,成天手舞足蹈,甚至登高上墙。家人只好把她锁在房中。一日夜晚,她破窗而出,攀上桃树。一夜之间,竟将一树桃花尽数吃光。次晨家人发现,赶紧把她接下树来,而她的狂病竟然痊愈了。

身为女子,应该像桃花一样啊,盛开在明媚的春天里,拥有“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唯美时光。

羞花容颜,血色罗裙今犹在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在明代戏曲家汤显祖的《牡丹亭》中,美人们美得让鸟惊起鸣叫,让花惆怅颤抖。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分别指代的是中国古代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

据传,杨玉环18岁被选进宫,一天到花园赏花,随意抚摸着一味花草。谁知,那味花草竟然立即收缩、卷起了花瓣儿和绿叶儿,仿佛害羞一般。“羞花”称号由此得来。由于唐玄宗的喜爱,杨玉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后来还有了“拜倒在石榴裙下”的典故。

杨玉环爱赏石榴花,爱吃石榴,爱穿绣满石榴花的彩裙。那色红如石榴花的石榴裙,是唐代年轻女子极为青睐的一种服饰款式,唐代诗人白居易在《琵琶行》中,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描写的那位才艺出色的弹琵琶女子,她穿的“血色罗裙”就是石榴裙。即便到了今天,石榴裙仍然是很多女人的选择。为讨杨玉环欢心,唐玄宗在华清宫等地种了不少石榴供杨玉环观赏。每当石榴花竞放之际,这位风流天子即设酒宴于花丛之中,与杨玉环尽情嬉戏,不理朝政。朝中大臣对此颇为不满,但又不敢指责皇上,只迁怒于杨玉环,对她侧目而视,拒不行礼。杨玉环为此很不高兴。一日,趁唐玄宗设宴召群臣共饮之时,杨玉环端起酒杯对唐玄宗耳语道:“这些臣子大多对臣妾侧目而视,不行礼、不恭敬。”唐玄宗听了,觉得宠妃受了委屈,立即下令,要求所有文官武将,见了杨玉环均须行跪拜礼,拒不跪拜者,以欺君之罪严惩。众臣无奈,凡要见到杨玉环身着石榴裙走来,无不纷纷下跪使礼,“拜倒在石榴裙下”。

后来,“拜倒在石榴裙下”又引申为男人为心爱的女人倾倒之意。很多雅士还借这种裙子来特指女子。例如,南北朝诗人何思徵在《南苑逢美人》中,写下“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就是用石榴裙来暗喻心中美女的。

而在所有花草中,既香且美还可养颜消异味的栀子花也让杨玉环喜欢。杨玉环有轻微狐臭,身体难免发出异味,夏季尤甚。杨玉环便时常将栀子花调入蜂蜜中敷面。又将栀子花阴干研成粉末,加适量山泉水调均,轻轻涂抹在腋下。还经常在浴池中撒满栀子花瓣,沐浴其中。所以,狐臭,早就闻不到了。轻步微移,清香阵阵。那“天生丽质难自弃”之美和“回眸一笑百媚生”之媚,更是别具魅力和风情。“羞花”,确实名符其实。

只是,“羞花”,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因为,杨玉环当初触摸的是含羞草,含羞草只要被触摸,便会立即低垂花叶并闭合。那一低头的温柔,那一碰即闭的清软,真是不胜凉风的娇羞啊。

当然,最好不要触摸含羞草。含羞草含有含羞草芥,这种物质可以使人头发眉毛变得枯黄、干燥、稀疏,甚至脱落。特别是孩童,更不要用嫩嫩的小手去拨弄,否则,不但会出现上述症状,还会皮肤过敏。

“羞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细水长流中,羞怯地开出一朵清秀纯净的花儿,小心翼翼地绽放光辉,才是楚楚动人,似露珠轻落在花叶之间,于淡烟轻雨中,流淌着人间的喜悦与芬芳。

女人如花,最是“王”“后”关爱多

从古至今,称得上国色天香的花有两种:一种是“百花之王”牡丹,另一种是“花中皇后”芍药。

牡丹根植于河洛大地,始于隋、盛于唐、甲天下于宋。最负盛名的牡丹品种是“洛阳红”,俗称“焦骨牡丹”。它的成名相传与一个女人有关。

天授二年腊月初一,大周女皇武则天饮酒作诗,兴致很高,突然很想看到百花盛开,便乘兴醉笔写下《催花诗》:“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慑于此命,虽然不到时令,却也只能连夜开放。唯独牡丹不违时令,闭蕊不开。武则天见了,勃然大怒,命纵火烧之,并将烧焦之牡丹弃于洛阳邙山沟壑中。谁知第二年,春风劲吹,这些受难的花儿竟然开得更艳了。“焦骨牡丹”因而驰名天下。

牡丹的根和花都可以入药,可以除坚瘀、安五脏、疗痈疮、消烦热、治冷气、散诸痛,金代医药学家张元素言:“牡丹乃天地之精,为群花之首。叶为阳,发生也。花为阴,成实也。丹者赤色,火也。故能泻阴胞中之火。”

据说,武则天后来也得到过牡丹的恩惠。当时,她经脉不通,心火炽甚。一名太医就取了红色牡丹的花瓣和根,洗净煎水呈给她服用,为她除火消烦,治愈了她的疾病。只是,不知道她病愈体健之后,是否会记得让她康健的是她曾经严厉贬谪的牡丹呢?

再来说说芍药。

芍药之美,圆融,紧凑,大气,连很少从花的容貌上表达赞美的李时珍也在《本草纲目》中说:“芍药,犹绰约也。绰约,美好貌。此草花容绰约,故以为名。”

古代男女交往,别离之时,多情女子总爱将芍药赠与心上郎君。芍药又因此而被称为“将离”。君将离去,我心悠悠。多情女子就是这样借芍药来表达心意的,微寒中透着些许心酸。

性味微寒小酸的芍药对于女子也确实有特别的关怀,它能够滋阴补血、益气安神、解痉止痛、镇静消炎,还被称为“女科之花”。它有白芍和赤芍之分,白的花是白芍,红的花是赤芍,“根之赤白,随花之色也”。尤其是白芍,更是女科良药。传说,最先发现这一点的竟是东汉末年名医华佗的妻子。

当年,华佗为了更加方便而全面地研究药草,在自己住宅前建了一个药园。一次,华佗得到一位外地人送来的一颗芍药籽,把它种在药园。他仔细研究了芍药的叶、茎、花,觉得没有什么可做药用,也就没有特别关注了。之后的某一天,华夫人血崩腹痛,用过好些药都不见好转。望着窗外的药园,华夫人突然想起还没用过芍药,便挖起芍药根煎水喝了。不过半日,腹痛渐止,又服了二日,病痛全无。华夫人把此事告诉了华佗,华佗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研究芍药的根了,真是委屈了芍药。华佗对芍药的肉质块根做了细致的研究和试验,发现可作多用:生品长于平肝、益气,麸制长于养血、敛阴,酒制长于活血,碳制长于止血。由此,芍药就被广泛地使用了。

女人与花,就这样宛若一体。如几缕飞云,悄然生动;又如远方篷船里透出的灯光,隐约着许多温暖,印记着了无痕迹的瑰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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