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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战士回忆:孤身冲进叛匪石碉楼,活捉20多个,轰动部队

原标题:解放军战士回忆:孤身冲进叛匪石碉楼,活捉20多个,轰动部队

大渡河横跨青川两省,与岁月同步流淌,当年,骑兵第一师就曾经频繁转战在她的上游地区。

提起大渡河,人们首先会联想到红军长征途中一场著名的渡河战斗联系起来。1934年10月,红军夜渡于都河,跨过五岭抢湘江, 之后突破乌江,四渡赤水,接下来就是巧渡金沙江,飞夺泸定桥,过了大渡河,才是爬雪山过草地,最后到达甘肃会宁与二、四方面军会师结束长征。可以说,大西南的这些水系、河流,与这支军队的光辉战斗历程渊源极深。

大渡河发源于青海,在骑兵第一师的师史上,1958、1959年两年的平叛战斗反复出现三条河名——玛可河,多可河和大渡河,前两条都是大渡河上游的干流和支流。

大渡河,这条河的历史非常厚重。

大渡河的上游足木足河(玛可河)自青海玉树阿尼玛卿山脉的果洛山发源,流经果洛州进入四川马尔康,在这里汇合多可河(绰斯甲河)、梭磨河后叫大金川,在丹巴县接纳小金川后,开始叫大渡河,再往下就是中央红军强渡的泸定桥和安顺场,大渡河流到乐山并入岷江,在宜宾汇入滚滚长江。

解放军战士回忆:孤身冲进叛匪石碉楼,活捉20多个,轰动部队

大金川、小金川在历史上可是大大有名,这就是乾隆年间清军的两征大小金川之战,名列乾隆帝的“十全武功“第二。由于山势险峻,气候恶劣,大小金川土司率众以当地独特的石碉群相拒,清军打的艰苦异常,最后历时七年,伤亡数万将士,赐死四位领兵大臣,靡费7000万两白银,才平定了大小金川之乱,清廷当时的岁入也不过4000万两,相比平定新疆准噶尔和南疆耗帑三千余万两,弹丸之地、人口不过6、7万的大小金川,此役代价过于巨大,可说是一场惨胜。

当地民风彪悍善战,更有坚固高大的石碉助守,土司部落可说占全了天时地利人和,山高路远、后勤艰难的清军无捷径可走,只能逐碉攻击,在对方石碉上的枪击箭射之下,官兵死伤枕藉,乾隆朝开疆辟土的一干名将,傅恒、岳钟琪、兆惠、海兰察等都参加过大小金川之役,至今北京西山还遗留着清军建造的石碉,是健锐云梯营训练爬碉的遗迹。

大小金川之战,使得明清两朝在西南推行的”改土归流“终于推行了下去,影响深远。

河水又东经,时间到了晚清,在石棉县的大渡河畔,太平天国军事造诣数一数二的名将石达开,带着三万多人马来到紫打地(安顺场),欲渡河进入成都平原,突然天降大雨,大渡河水位暴涨,漩流飞泻,多次船渡都无法靠岸,精锐的石部太平军士兵强行泅渡,可是,大渡河无论是枯水季来自于雪山的融水,还是汛期来自上游的雨水,水流长年冰凉刺骨,泅水的太平军大部份葬身激流,少数登岸的已经精疲力竭,被清军尽数杀戮,绝境之下,石达开显英雄本色,慨然赴清营受死以保全部下,这位叱诧风云、威名赫赫的太平军翼王,时年仅32岁,就这样陨落在大渡河上。

70年后,红军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之下也被逼到了大渡河前,”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这段历史就为人熟知了。中央红军在湘江战役后,人数也在三万左右,与太平军是同样的境遇,红军不敢有丝毫怠慢,打的就是一个快字,以强行军占领安顺场,红一团以十八勇士为先导抢渡过河,红四团强行军冲至泸定桥,随即两岸夹攻夺桥,掩护全军渡河成功。这是中央红军的生死之战,红军终于没做石达开第二,以至于当时从对岸进入泸定的总参谋长、先遣队总指挥刘伯承,专门来到红四团22勇士冲过的铁索桥上,对着桥板连躲三脚:“泸定桥啊,泸定桥!我们为你花了多少精力,费了多少心血!现在我们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红一团团长杨得志,后来写过一篇著名的《大渡河畔英雄多》。

遍地英雄下夕烟,25年后,大渡河再现英雄身影。

1959年6月,骑兵第一师在平息班玛牧区的叛乱后,挥师进入班玛农林区,对当地叛匪续行追剿,这是一张当时骑一师进入农林区的真实照片,这类照片十分稀有:

解放军战士回忆:孤身冲进叛匪石碉楼,活捉20多个,轰动部队

说起当年的战事,陈老多次说到大渡河,讲到当地环境的恶劣。

“大渡河,我们常在河里取水,饮马,农林区活捉叛匪那次,就在河岸不远的山沟里。”

“平叛的时候,部队不断地爬山,有的山光秃秃的,一根草都不长,有的山海拔很高,山上却有草,还有泉水,有时一觉睡醒起来,身上全是雪,人人都成了雪人,还有冰雹,那么大的冰疙瘩,砸的军马乱跳。”

“我印象最深的有座山特别高,名字记得很清楚,叫年宝一日晒,爬上山才知道,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山上常年阴天,一年只出一次太阳,当宝贝呀。”

年宝一日晒山在师史中多次提到,与这个系列中提到的很多地名一样,后来不知是否都改名了,在地图上很难查到。

从骑一师进入班玛农林区的这张照片上,可以注意到,部队是在徒步行军,陈老说:

“当时就是这样,农林区都是大山和森林,骑马走不动,战马都留在后边,我们徒步进去搜剿。”

师史载,班玛农林区山高林密,沟多水多,海拔在3000米以上,高差600-1000米,坡度达60-70度,攀爬困难,每条沟两侧都是森林,沟底是灌木丛,通视性很差。

大渡河在这里由西北纵贯东南,水流很急,不能徒涉,河两岸的沟口都是石碉式民居,骑兵在这里难于机动,且观察不便,重火器难以发挥火力,各团均下马徒步搜剿。

农林区的叛匪没有经过沉重打击,曾数次围攻班玛县城,在牧区叛匪被骑一师打垮后,慑于解放军围歼战的威力,化整为零隐匿在山林河谷间,由正面顽抗改为保存实力,在整个藏区叛乱中,甘青川一带的叛匪战斗力是很强的,在青藏公路沿线与多股叛匪激战的十一师,在总结进藏平叛经验时曾记载,卫藏的叛匪被围后一般都会缴械投降,而甘青川边流窜到当地的叛匪,因有同解放军作战的经验,打仗非常狡猾,他们枪法好,机动性强,常常顽抗到底,这些人就是骑一师进剿后,被打散后跑过去的安多叛匪。

6月底,骑兵第一师1、2、4团在大渡河以北班玛农林区东、北、西三面展开,兰州军区独骑一团和成都军区茂指部队在大渡河南面、东南面展开,四面合围、向心压缩该地区叛匪,通过内线攻打,外线堵击,边打边争,军政结合的手段,给隐藏的叛匪以有力打击,随即部队转入划区清剿,打到10月份,提前完成了军区要求的“三净”目标(匪净枪净反坏分子抓净),取得了班玛地区平叛斗争的重大胜利。

陈老就是在这个阶段的一次搜剿作战中,孤身潜入一座石碉楼,一举活捉了二十多名叛匪。

听陈老平淡的叙述,如果了解当年叛匪的凶悍野蛮和战斗力,就会知道,陈老当年的这次经历看似有惊无险,实则凶险万分,当时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的。

当时全班都散开搜索前进,陈老作为尖兵,又一向跑的快,大雾中发现这座冒着清烟的石碉楼时,与周围战友已经联络不上了,当时求战心切,没有多考虑就快速接近了石碉楼。

等发现二楼上一片嘈杂,还有两个持枪的岗哨在走动时,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了。楼里很黑暗,有一根独木搭向二楼,这时候,他一横心,右手扣住冲锋枪扳机,左手扶着那根砍成楼梯形状的独木,在黑暗中轻轻地的就向二楼上爬去。

在查阅大小金川之战的资料时,意外发现一段前人对金川战事中石碉楼的记载:”碉楼方如小城,下巨上小,砌乱石为墙,按高低大小分数层至十数层,独木做阶梯, 斫如锯齿,凹处仅容半足,汉人并不能登,蛮负重獧捷如飞“ 无疑,这种奇特的楼梯在大渡河上游地区自古有之,陈老看到的,正是这种形制奇特的独木梯。

陈老屏住呼吸,在独木梯上伏身观察,他要等两个岗哨走到二楼人声嘈杂处,形成一条直线再动手,这时上去,要两面受敌,不好对付。

两个岗哨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庆幸的是,两人都走进了有人说话的那个洞里。

机不可失,陈老飞身而上,冲过去双手持枪堵在洞口,用藏语大喊:缴枪不杀!

叛匪当时都愣了,陈老说,估计他们根本没想到解放军会来,大雾中疏于戒备,一下看到他手端冲锋枪,腰里插着手榴弹突然出现,都给吓住了。靠墙立着好多枝枪,有个叛匪手臂刚一动,陈老马上把冲锋枪枪口对准他,又喊一声:”谁动打死谁“。这句不会用藏语说,但叛匪肯定知道什么意思。

陈老说,当时确实紧张到了极点,这么多叛匪,一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双方僵持了好长时间,陈老端着枪高度戒备着,叛匪终于没敢动手,这时楼下传来了说话声,陈老终于如释重负,是战友们上来了。

战斗小组长姬志华是陕北老兵,看到陈老押下来二十多个叛匪,欣喜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一下抓了这么多个。陈老更惊喜,连说你们终于上来了。

这件事一下就轰动了整个部队。那时兰州军区文工团要深入一线为作战部队演出,专门编了节目,战士说,看,演你呢,这就是陈老在接受采访时说的,自己是个新兵,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弄得的自己不好意思。

陈老的事迹,被收录进兰州军区1962年出版的《平叛英雄传》第三集。

解放军战士回忆:孤身冲进叛匪石碉楼,活捉20多个,轰动部队

骑一师的老师长路克杰的回忆录,专门提到了陈老,路司令员在兰州战役时,是11师31团政治处副主任,31团是沈家岭主攻团。攻击发起后始终在最前沿指挥,是与马家军血战过的英雄,兰州战役荣立个人一等功。

一团的老政委王文才也来自11师,兰州战役时31团2营全营600多人战后只剩75人,干部2人,王老是唯一的营干,也是一位血战过马家军的英雄。这个伤亡数字是在王政委诗集的注释中发现的,王政委爱诗,夫人孙经琪善画,离休后老两口诗画相伴,颐养天年,留下了很多诗集画作,回忆文章不多见。老人也已经作古,留下的战斗回忆不知还有没有,在一篇部队进疆的文章中,也专门提到了陈老:

解放军战士回忆:孤身冲进叛匪石碉楼,活捉20多个,轰动部队

我问陈老,当时发现叛匪,一个人冲进去是不是太危险。

陈老说:“开始没想过害怕,就想着要进去看看。”

“要是上去就打的话,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把弹匣换好,手榴弹也都准备好了,用手榴弹投上去,从后来了解的情况看,楼上的人一个也跑不了。可是不能那样打,要犯大错呀。”

陈老说到的还是平叛时解放军的严格纪律,必须以军事打击政治争取相结合,对于大多数被裹挟的从叛人员,要把杀伤减少到最小的程度,而最大程度地孤立叛首,争取群众,部队长期向官兵宣传民族政策和战场纪律,包括不开第一枪的命令,正是出于执行纪律的考虑,才冒着危险冲进了碉楼:第一,不开第一枪,特别是情况不明的情况下。第二,如果持械反抗,坚决给予还击,陈老占好了射击位置。第三,缴械投降最好,政治争取最好。

如果楼上是日本鬼子,不用考虑,两颗手榴弹先飞上去再说,我这个假设,陈老会心地呵呵笑了。

本文作者:徐渡泸,公众号“这才是战争”加盟作者 ,未经作者本人及微信公众号“这才是战争”允许,不得转载,违者必追究法律责任。

公众号作者简介:王正兴,新华社瞭望智库特约军事观察员、原解放军某野战部队军官,曾在步兵分队、司令部、后勤部等单位任职,致力于战史学和战术学研究,对军队战术及非战争行动有个人独到的理解。其著作《这才是战争》于2014年5月、6月,凤凰卫视“开卷八分钟”栏目分两期推荐。他的公众号名亦为“这才是战争”,欢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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